利用报纸回骂的第二天,姜瑜造访冰碧楼。
庄月奴和她见面,第一句话就是:“你这登徒子竟然用印刷,阴险!”
说完,她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声,憨态可掬,眯着的眼睛像极了狡黠的小狐狸。
姜瑜问:“我文章写得怎么样?”
“这么想听我夸你啊?”庄月奴歪着头想了想,继续说,“好吧好吧,我承认,文采斐然、笔底生花、言文行远……”
姜瑜表示自己被吹得很舒服。
得意的家伙……
庄月奴出右脚,从桌下轻踢姜瑜,“姜公子,你为什么想写那篇文章?”
“总不至于只能他们骂我,我不能反击吧?”姜瑜回答,“而且,写那些之乎者也的玩意儿根本不过瘾,所以就想到什么写什么了。”
“想到什么写什么就有如此水平吗?”
“不要崇拜我。”
“去去去!”
庄月奴虽然表面上一脸嫌弃,但内心充满震撼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雪娘的声音,“姜公子,月奴,出大事儿了!”
姜瑜拉开门。
雪娘气喘吁吁地冲进屋,直接推开窗户,“姜公子做的好事儿,您自己听听吧。”
“国家将亡,必有妖孽!”
“竖子,可敢一战?”
……
喊声震天。
姜瑜和庄月不由得相视一笑,联袂来到窗前。
一帮读书人高举棋盘围在冰碧楼前和护院们对峙,他们中有佩玉的,有不佩玉的,都以晋东云为首,显然是把这位受害者推到了前台。
“场面真壮观。”姜瑜说。
“你可真会惹麻烦,楼里的生意肯定被影响了。”庄月奴叹气。
“那不一定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这可是几百年不见的西洋景,打着灯笼都找不着,楼里的客人说不定正在这群读书人的摇旗呐喊中相位猛冲呢。”
庄月奴不懂什么是相位猛冲,但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路数。
“登徒子!”
“诶嘿~”
姜瑜萌混过关。
“咳咳……”雪娘清了清嗓子,打断两人的眉来眼去,“姜公子,这件事该如何处理?”
“这群人欺软怕硬,不敢围攻姜府,反倒来冰碧楼叫骂。”姜瑜说,“雪娘,我确实给贵楼添麻烦了,万分抱歉。”
“不……不用……”
雪娘在秦淮河讨生活,从未受过客人的真心对待,不由得受宠若惊,话都说不利索了。
庄月奴看着姜瑜,双眸异彩连连。
她眼珠一转,附在姜瑜耳畔,窃窃私语。
温热气息喷出,姜瑜耳垂红得发亮,但还是强行忍住痒,听取少女的计谋,很快就眼前一亮,“小狐狸,你还真是聪明,以后,咱们就叫黑风双煞好了。”
“什么啊,难听死了!”庄月奴被逗得掩唇而笑。
“行,不说了,我叫上瑾儿和铜竹,咱们去会会那帮人。”
“走也~”
在雪娘疑惑的目光中,两人一起离开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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猛兽是单独的,牛羊则结队。
这句话如同燎原之火,一晚时间就烧遍金陵的大街小巷,以致很多读书人上街都感觉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。
是可忍,孰不可忍!?
辛邵知道在舆论方面无法和姜家对抗,便纠结众人,黄昏时分把姜瑜堵在了冰碧楼。
他们已经商量好了战略,其它事都不提,只管对姜瑜发起对弈挑战,这样官府很难插手,也不会在风评受害,落人口实。
“出来了!”忽然有人说道。
辛邵见到门口的姜瑜,立即对晋东云连打眼色。
晋东云朗声说道:“姜公子,我又来挑战了。你有本事就像上次那样让人把我扔下河,但我可以保证,一个我被扔下河,千千万万个我会站出来。”
此话立即得到声援,诸如“算我一个!”、“我也要尝尝这秦淮河河水的味道!”,气氛热烈。
这帮人倒有几分血性,但死缠烂打可不是好习惯。
姜瑜嘲讽道:“我说什么来着,又变牛群了。”
她音量不大,但所有人都能听到。
晋东云立即反驳,“君子群而不党。”
“我记得这话前面似乎还有一句。”姜瑜不慌不忙地说。
空气一冷。
很多人听说过“君子群而不党,小人党而不群”,但实际上,它出自《论语》的一句话,“君子矜而不争,群而不党”。
晋东云没想到姜瑜的反应如此之快,竟然用“矜而不争”反驳,立即哑火。
姜瑜却懒得争口舌之快,率先打破沉默,“你们要找我下棋是吧?可以,我答应了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。
事情进展得过于顺利了。
“姜公子有条件吧?”晋东云问道。
“现场这么多人,如果都下到中盘或者收官,几天几夜也结束不了,所以我们只下二十手,然后以开局的棋形判断胜负,如何?”姜瑜问道。
棋士们对各种变化烂熟于心,都不愿在布局阶段花时间。
姜瑜如此制定规则,看来是真的不懂围棋,想靠瞎猫撞上死耗子的方法取胜。
晋东云偷偷瞄向辛邵,后者微不可察地点头。
“此法甚好。”晋东云说道,“如果我们赢了,姜公子要以印发文章的形式公开道歉。”
“那……我赢了呢?”姜瑜笑眯眯地说,“虽然我不会下棋,但你们这么多人,总会有那么一、两个臭棋篓子吧?”
“您赢了,我们赔礼道歉。”
“我用得着你们道歉?可笑至极!”
众人沉默。
姜瑜觉得可笑也是在所难免的,毕竟,只要继续印报纸,她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,根本用不着几句轻飘飘的道歉。
晋东云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姜公子,您有什么想法?”
等的就是这句话。
“很简单,只要有人输了,就跳到秦淮河里去。”姜瑜图穷匕见,“我会记下他们的名字,在公开道歉的时候写‘除某某某以外’之类的字眼,表示他不在我的道歉对象之列。”
这是要杀人诛心啊……
庄月奴是爱玩爱闹的少女心性,立即拍手叫好。
雪娘一把拉住她,低声数落:“姑奶奶,你就别添乱了好不好?人家姜家家大业大,不怕那些,咱们这小庙可经不起大风浪。”
庄月奴摇头,“天塌了不是有姜公子顶着吗?”
“你……你就替他说话吧,早晚有天得叫人家给拐跑。”
“雪娘~~~~”
少女憨态可掬地撒娇,声音拖长,粘腻得仿佛能滴出水来。
女大不中留……
雪娘只能装作没听见了。
另一边的读书人阵营也陷入了骚乱,保守派认为不应该接受这么苛刻的赌约,激进派则认为机不可失。
双方吵作一团,辛邵都控制不住局面了。
没想到……
“不就是跳河吗?我们答应了。”晋东云的声音盖过所有争吵,“姜公子,浩然之气至大至刚,你别以为用这种威胁就可以吓倒我们。”
这话出口,所有人就都骑虎难下了,只能硬着头皮上,“说得好!”此起彼伏。
晋东云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。
赢了,姜瑜被踩在脚底,自然是好事;
输了,有人跳河,那自己被扔进河的事将不再是孤例,名声上的损失会减小很多。
这笔生意怎么看都赚。
晋东云忽然觉得姜瑜好像没有那么可恨了,便抬起头寻找姜瑜的身影,却发现姜瑜正对自己露出“善意”的微笑。
这家伙……不会什么都算到了吧?
晋东云打了个寒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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